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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r Una Cabeza(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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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文,现代架空,普通人设定,有私设。法辩队师兄沈星回x新生师妹你

Por Una Cabeza(1-3)

 

你一大早被闹钟吵醒坐起来,脑袋是糊的,眼皮直跳。

易婕睡在你隔壁床上,蜷着身子压在被子上,屁股悬空在床沿外,也不知道是怎么保持的平衡。

你们昨天经历了航班取消,改签晚点,人到了临空市结果被告知行李没跟上飞机,又在机场望眼欲穿的等到半夜,最后别说搬进寝室了,晃到宾馆的时候困的都快神志不清了。

你摸出手机一看,九点半。

你强迫自己离开被窝,洗脸刷牙换衣服,然后把睡死在梦里的易婕扯起来,拖着行李箱直奔学校报道。

“我靠为什么人还是这么多!他们昨天都干什么去了!我还以为我们这么惨唯一的好处会是磨叽到最后人稍微少点!”

你懒得搭理易婕——这位和你青梅青梅长大的死党。

你从早上起来一路上眼皮都在跳,从来没停过。

烦躁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正在前方蓄势待发。

你被奶奶收养后,性格还是一直有些冷僻,和同龄孩子不太往来,只有易婕顶着个假小子头,硬抓着你在家属区从小玩到大,十几年过去,很多东西都变了,你的性格也变成了如今这幅温温和和的样子,倒是易婕那头短发和大咧咧的性格没怎么变过,后来你们连高考分数线都刚好够上同一所大学,只不过专业选的不同。

易婕瞧不上你的,你也瞧不上易婕的。

各个学院的新生报道处在广场上围成了个大圈,他们就此别过,易婕去找商学院,你去找法学院。

“不好意思啊师妹,你这个照片上传的格式不对,没有你的一卡通。”

“但我确实是按照格式要求上传的。”

负责接待的卷毛师兄热的满头是汗,拿着一堆塑料卡片又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你的。

“呃……是这样的,我们学校这个系统啊,它有时候就会抽风,有一定概率弄不上,你传的格式是对的也没用……”

隔壁学院接待的师姐扭过头来,一脸沉痛的点了点头,“是真的,我当时就是,然后又让我去现拍的,那丑的真是……”

“请问我现在怎么办?”

“那边有个体育馆看见了吗”,这位卷毛师兄站起来,隔着一片红色的遮阳棚,指着压根看不见的地方说道,“哎呀,现在挡住看不见了,你往那边走走就看到了。你去那儿再拍一张,然后过三天会通知你来拿的。”

“三天?”你皱了皱眉头,“那请问我这三天怎么用卡?”

“寝室楼什么的你就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进去吧,洗澡借下室友的卡,吃饭……”师兄想想道,“东门那边有后勤中心,你可以去买张临时餐卡。”

临时餐卡,就是一张纸卡片,通过上面扎的一些洞来联机记录刷卡信息。

九月的临空市,那是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北方,热的人恨不得就地昏厥。

你平白多出两趟路要跑,先去买了卡,接着跑去拍了照,最后把行李搬进寝室的时候衣服都汗的透湿。

易婕给你发微信说自己也搞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实在搞不动了,下午再说,先吃饭要紧。

你们俩没住一栋楼,但都在一个区,就约在西区食堂见面。

你进去晃了一圈也没看见易婕,食堂做的怎么样先不知道,只是味儿是真香。你昨天晚饭和今天早饭都没吃,想想决定先买了饭吃着,边吃边等。

初来乍到,也不知道哪些好吃哪些踩雷,好在你也不算去的太早,第一波菜都不是刚出锅,就一路看看,挑几个只剩小半的菜买,相信前辈们的选择总是对的。

西区食堂是自助选菜,出口统一刷卡,你端着餐盘排到结账口,长舒一口气,感觉生活总算迈入正轨了。

虽然眼皮依旧在跳。

前面一个人结完账后,你手伸进兜里掏卡出来,结果一摸就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那张临时餐卡,那张纸片做的卡,已经在汗水的浸润下变成了湿哒哒皱巴巴的一坨。

“同学,一共二十块,在这里刷卡就可以”食堂大妈也是照顾新生刚来,怕这孩子智商有点低,看前面的人没看会,友善的提醒道。

菜已经搁上自己盘了,现在结不了账也退不回去,你愣了一下,问道“我能不能把餐盘在这儿放一下?我的卡出了点问——”

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越过你的身侧,拿卡在刷卡机上滴了一下,直接帮你付了钱。

你回头看见个比自己高出快一个头的男生,手里没端餐盘,拎着打包盒,又接着给自己刷了一次卡。

男生发现你看着他,也抬起头,你发现他还长得挺好看,银白色的顺毛,白色的卫衣随意一套看起来很乖,蓝色的眼睛,没做表情到时候显得有些冷淡,你眼神向下,而且食量很好——袋子里有足足三个打包盒。
但显然现在这并不是重点。

“谢谢师兄”,你略微有些惊讶,朝他笑了笑,拿出手机道,“师兄我加下你微信吧,或者支付宝也行,钱我发个红包给你。”

男生本来刷了卡就准备走,听见你的话才扭过头,答了声好便摸出手机,调出微信的二维码给你扫。

他好像是真赶时间,也可能是校风太好实在信任这个素不相识的师妹,你的手机刚响了一声表示扫描成功他就留下句再见,转身走了。

你下意识抬头看了眼他的背影,接着背后突然猛地被人拍了一巴掌,你猝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踉跄。

“嘿!我找你半天了!你怎么——”

——手机擦着你的指尖飞出去,伸手捞也没捞回来,啪嗒一下摔在地上,黑屏了。

你回头,背后站着目瞪口呆的易婕,空气突然的安静。

手机摔了其实不是十分让你心疼,这还是你上高中家里给买的手机了,本来也打算开学再换。只是没想到它牺牲的这么惨烈。

“屏全碎了,刚摔得确实太狠了,我觉得可能里面也摔了。唉我只看见你站在那儿,没看到你还拿着手机,我还以为你在找我……”

易婕十分不好意思,从坐下开始一直在碎碎叨叨的关心你死去的手机。

你也面色严峻,忧心忡忡,看的易婕心里越发慌张。

你倒是没担心手机的死活,更没有要怪罪易婕的想法——她向来是这个小狗一样的性格。你只是在回忆,试图想起来在手机飞出去那个千钧一发的时刻,你到底有没有点下添加好友。

下午收拾完东西铺好床,你们将将赶在专卖店还没关门的时候跑到了。

易婕这个人吧,虽然从小就熊霸一方,作恶多端,但真闯出祸来还是相当敢作敢当的。她坚持要赔你手机,你拗不过她,最后一人付了一半。

你拿到新手机,就地装上卡,连店里的WiFi下了微信,然后打开通讯录,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挨个找。

一趟看下来,没有不认识的。

你不死心,又从底一路翻到头,还是没有不认识的。

这就很尴尬了。

你可能打破了那位好心的师兄对师妹最纯真的信任。

易婕发现你的低落并没有因为获得新手机减轻多少,甚至还加剧了几分,也感觉不对,就问你是怎么回事。

你叹口气,说,那就要从我眼皮直跳开始讲起了。

“你没看清楚他的名字?那他拿书了不?你知道他是哪个学院的不?”

你摇头,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没辙了,易婕建议你发个寻人启事,描述一下师兄的特征,发到年级群里问问其他人。

特征?

寻找一位身高一米八五左右,银发蓝眼的大胃王师兄?

那估计本来没得罪人家发完也要结仇了。

你想了想决定还是算了,估计这就是自己眼皮一直跳的原因,命里犯冲,没办法。

好在学校占地不大,那人既然选择在西区食堂打包午饭,说明要么宿舍、要么教室、要么自习的地方离这边比较近,平时眼睛尖一点,碰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你跑了一整天实在太累,晚上法学院辩论队招新宣传赛就没去看,易婕扯着室友去看了商学院的,拿微信给你直播,猪八戒和孙悟空哪个更适合当男朋友,一连串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你觉得自己可能认识了个傻子。

你回到寝室,在行李里找出一本数学奥赛书。

书挺旧了,使用的痕迹很明显,但显然被保存的非常好,边角卷起来的部分都被压得十分平整。

你随便翻了一页,撕下一张便利贴粘在上面写,很累,不过遇到了很好的师兄,但是没能还钱,希望能早些再碰到他。

七八点的时候社团开始扫楼,一共来了十几波,开始大家还都热情满满,聊完社团聊学习,聊完学习聊生活,一派喜庆祥和。后来就不行了,等到最后几家基本已经是接完传单就关门扫人的架势。

法学院自己学生组织加上社团一共有九家,你仔细的看了每张传单,权衡后选择了三个——青年志愿者协会、法律协会和辩论队。

辩论队不用说,毕竟是法学院,谁来的时候不是满腔热血准备以后在法庭舌战群儒,不报的反而是少数。

法律协会主要职责是培训和参加模拟法庭,你认真的看了一下,感觉法协跟辩论队关系挺近,毕竟他们宣传手册上参加模拟法庭的,有一多半都也出现在辩论队的单子上。

至于青协,纯粹是支教项目吸引了自己,你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考虑过师范类院校,虽然最后没去,但能有机会体验一下总是好的。

剩下学生会、法律援助中心、法律职业发展协会等等,没感觉有什么特别值得你注意的地方,看看也就过去了。

你的室友就不是这样了,简直被师兄师姐们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来一家报一家,最后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加了什么社团。

易婕跟你讲她也加辩论队了,这个队伍简直是为她设计的,靠说话来取胜唉,她什么时候输过!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开学的头三天,当其他新生都在挨个尝试各个食堂的菜色时,你在西区食堂连吃三天,甚至连窗口都没换,然而天不遂人愿,那位师兄的影子都没见着一个。

第三天晚上你收到了辩论队的确认信息,通知自己参加选拔赛,共计三轮,第一轮时间定在周六上午,五天后。题目和队友随机分配,在公邮上查看,要求团队备赛,每组分到一个大二的师兄或师姐指导,范围仅限赛制流程和技巧性问题,不能询问赛题本身相关内容。

你有两个队友,一男一女,女生声音小且柔,讲两句脸就飞红,然后就讲不下去了。

你绝望的把目光投向了男生,接着发现,男生口吃。

前来指导的师姐看到这一组的配置,心疼的偷偷拍了拍看起来唯一还有点希望的你——没事没事,选人不选队。

你之前也没怎么接触过,实在要说也就高中办比赛打过两场,但赛后看了些正儿八经的国际赛视频,感觉自己那些连黑历史都算不上。然而也没有别的办法,在这样的队伍中,好歹站起来能顺溜讲话的你简直毫无悬念的成为了扛把子选手。

法学院辩论队的选拔压力比起其他学院都要大上一些,他们今年报了一百多人,大概只收十几个。别人院选拔赛顶多两轮就搞定了,他们年年都得至少三轮。

你和你的两个队友拉拉杂杂的准备了整整五天,除了上课睡觉,吃饭都在一起。

然而越准备你越绝望,女生打一辩,立论读稿最后能读出蚊子声,男生自己坚持要打二辩,对辩一方两分钟,他最多只能说完三句话。

(立论:开篇陈词,陈述论证己方观点,是每个持方全场交锋的基准。)

(对辩:一对一,交替发言,一般是你问,我答了你的问题然后我问,你再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抛出你的问题,非常考验辩手个人能力的一个环节。一般情况是每方各两分钟,交叉计时,共计四分钟。)

周六那天你们是第二组,十点半开始。辩论队借了六间教室,四间赛场两间休息室。你一上楼就听见上一组同学慷慨激昂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楼层,经久不息。

你们在休息室略微准备一会儿,最后核对了下每个人的环节任务,接着就有师姐来通知去比赛了。

要真说一点都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你跟在队友身后进去,走到正方三辩的位置,拉开凳子准备坐下的时候习惯性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评委们——

不看不要紧,一看心脏简直漏跳一拍。

当时帮你刷卡的师兄赫然出现在评委席左手第二的位置,正低着头在纸上写写画画。

你浑身僵硬的坐下来,抬笔在纸上画了三个斗大的感叹号。

感慨自己时运不齐,命途多舛。

这一票估计是拿不着了。毕竟人品有问题。

没想到担任主席的师姐看你们双方都落座后,转头向那人轻声问道,“队长,可以开始吗?”

接着你就顺着师姐的视线转过头,内心不安感上升到顶峰。

你看到那位师兄,抬起头,看了一眼你们,然后点点头说,好。

你放在抽屉里的手机震了震,易婕在商院选拔赛打第一场,已经结束了,问你这边怎么样。

你本来不打算回复的,最后没忍住,默不作声的把左手放下去,回道:

崩。

最后场上打得不分你我,势均力敌。

字面意思,毕竟谁也没能完全讲明白自己的论,当然谁也没能完全拆掉对方的。

你前半程一直没往场下看,怎么说还是有二十块钱的心理负担的,怕影响发挥。

然而你也没能发挥出来多少,一辩读论读到后来你只隔一个人都听不清了,被评委提醒了好几次声音大点。二辩男生对辩倒是超常发挥,说了四句话,接着当自由辩在你带领下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站起来,支支吾吾了整整将近一百秒,你后期费尽心思想救也没救回来,愣生生的坐着给人鞭尸了快一分钟。

(自由辩发言时间:一般是要求单次发言在十五秒到二十秒左右,最长不要超过三十秒。每方四分钟,共计八分钟。)

(鞭尸:一方时间用尽后,另一方可以接着说,自由辩的时候还可以打破交叉发言的规定连着站起来说,而用完的一方只能坐着干听,一般称为鞭尸。)

质询你打的中规中矩,你还没学会什么技巧性的东西,问题都抛的直,只不过对方一辩比你更老实,问什么答什么。

结辩倒还是不错,你高中选修过演讲艺术,虽然自己是个极少波动的人,但很擅长调动周围人的情绪。只是评委们的双眼似乎已经看透了太多,你习惯性地跟场下眼神交流的时候,发现除了中间一个短头发的师姐笑眯眯的,其他四个都一脸冷漠。

你的内心已经冷如冰山,纹丝不动。

算了吧,随缘。

选拔的结果不当场公布,你们这组打完下面的评委们挨个讲几句,评价指导一下就算完了。

早上只有两场,师兄师姐们也准备收工吃饭,你故意稍微慢了点,等其他的辩手都已经离开后,站起来走到评委席跟前。

除了那位银发蓝眼的师兄还在一张一张的看评分单之外,其他四个已经开始闲聊聚餐地点了,也没人注意你。

那人察觉你走近,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了你一眼,随即了然的笑了笑,“别紧张,打得不错,回去等结果吧”。

“……师兄,你在食堂帮我刷卡,我还没还你钱。”

啊?他微微皱着眉头,很是想了一会儿,才好像终于想起来有这码事。

你把手机拿出来,说,上次还没来得及加好友手机就摔了,也不知道怎么找你,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对方这次是真的笑了,虽说依旧是淡淡的,但眼角都略微弯起来。安慰你说没事,就当请你了。说着也拿出手机,又给你扫了一遍。

你这次终于看清了,法辩的队长,给你刷卡的师兄,叫沈星回。

你的手机还在疯狂震动,选拔赛因为题目多有重复所以不能围观,易婕没能过来看看你到底怎么了,只好一个劲儿的发微信问,怎么就崩了?

你边下楼边回她,现在可能不崩了。

易婕:???????

 

 

4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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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le
兔兔骑士
3 月 前

老师写的好好!想问下por una cabeza 是有什么含义吗

Zoe
兔兔团长
回复给  桂圆紫薯
3 月 前

哇,好用心🤧

晴歌
兔兔团长
回复给  chile
20 天 前

一步之遥做了我整个学生时代九年的手机铃声(现在是伴星),虐就虐在这个遥上,虽然只差一点,但是永远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