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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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固定产粮时间,有脑洞才建设人士。短打刹不住车,长篇抠不出来,被嘲无人在意的中长篇自萌者。健康上网,脖子以下通通口口拥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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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栽

48

“大当家的,何二龙踩盘子[打探消息]回来了!”急先锋刘兴泰火急火燎地跑上堂来禀报。

你本来支着条腿踩在脚踏上,闻言坐正了身子:“咋样?风紧[情况紧急]不?”

刘兴泰摆摆手:“不紧!这回可是头好把捏的肥羊——说是从城里还乡的,那阵仗,怕是够弟兄们吃喝半年的!”

你沉思着:“城里来的,多半是戴官帽的,你确定好把捏?”

说话间,何二龙也终于来了,他回答道:“只是户姓沈的富商,队里就一些家养的壮丁,还不够兄弟们热身的。”

你一拍桌子:“好!叫弟兄们喂暗青子[准备暗器],干他这票!”

疾风寨百来号人登时就埋伏在沈氏富商必经之路,一个个虎视眈眈、志在必得。

不多时,马蹄踏草的声音传来,你估摸好距离,随后一声令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这是疾风寨埋伏阵的阵型,适用于拦路打劫成群的肥羊,弟兄们一起阵,就将沈氏车队冲得四分五裂、手足无措。

“保护公子!”车队领头的大喊一声,混乱中便有好些人开始聚集拱卫在一辆精雕细琢的马车旁。

这人也忒蠢,生怕人不知道里面是个富贵人家。

你持着剑就直直朝沈氏公子马车去,边和家丁缠斗边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话毕,你恰好将剑刺入车窗三分。

里面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久闻疾风寨大名,不曾想今日被我遇上。沈某此次迁居未有护卫,还望寨主只取钱财,不取性命。”

你将剑柄扭转,在车窗上开了一个洞,从洞里打量沈氏公子,可真是神清骨秀、英英玉立。

正当时,急先锋忽然大喊道:“大当家的,水满了[钱财到手],再捱会儿鹰爪孙[官府]该淌来[过来]了!”

“扯呼[撤退]!”你下令道,临了又低声调戏沈氏公子道,“小公子盘尖[长得好看],下回照相[见面]把你扛回去做压寨夫人!”

随后你拔出剑,一伙人浩浩荡荡高高兴兴回了寨。

 

县衙堂上,沈星回黑着脸看着笑得直不起腰的邱诺亚:“有这么好笑吗?”

邱诺亚喝了口茶顺顺气,对着沈星回的管家说道:“你能再讲一遍你们抬着几十箱物什,被疾风寨抢去一半的故事吗?”

“无聊。”沈星回吩咐管家道,“沈荣,把剩下的东西搬到府里安顿好。”

邱诺亚还在一旁幸灾乐祸:“谁叫你不带保镖,你要是下次还不带,真给你绑到寨子里去当压寨夫人——话说这追风居然是这种癖好?”

沈星回凑近威胁邱诺亚:“看来邱县令这个父母官当得也不怎么样,不捉拿山匪,反倒沆瀣一气,不仅不帮平民百姓追回财物,还加以嘲讽,莫不是收了什么好处?”

邱诺亚推开沈星回:“沈公子此言差矣,我若是收了疾风寨的好处,怎么会还住在这里。再说,你沈家富甲一方谁人不知?何以平民自称!”

然后邱诺亚把沈星回推到椅子上坐下,安抚他道:“你不知道这个疾风寨,他们从来没抢过县里的百姓,我们和他们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前年发洪水,追风还带领他手下的兄弟们来帮本县泄洪发粮呢!”

“追风,你倒是叫得亲切。”沈星回冷冷地说道。

“不过这疾风寨也着实奇怪,别的土匪烧杀劫掠、欺男霸女、罔顾法律,他疾风寨通通不做。仅仅是对过路的富商或是镖局下手,金银财帛到手就撤,真是怪哉。”

“县衙里有他们的卷宗吗?”沈星回问道。

邱诺亚点点头:“那肯定有啊,一年一年记得清清楚楚的——你不会是想看吧?”

没等沈星回开口,邱诺亚忙说道:“这个可不行,虽然你是我的好朋友,但是这算官府档案,你不能看。”

邱诺亚停顿了一阵,左顾右盼之后附耳与沈星回说道:“但是我可以讲给你听。”

“这疾风寨是约摸十七年前建立的,那时候他们下山来抢过一次王家,把王家老爷最喜欢的儿子王二狗捅死了,放了一把火把王家也烧了,后来王家怕疾风寨的人再来寻仇,举家搬迁了。那件事过后当时的县令请求调走了。第二任县令任职期间倒是没出什么大事,过了五年就升迁了。第三任县令叫高炳,刚一上任,就要剿匪,从上面申请来些人手,结果最多打到人家半山腰,连寨门都没看到,又被打回来了。后来他就专门等疾风寨的人下山打劫时出手,结果自然是两边都讨不到好,疾风寨打劫打得人心惶惶,高炳手里的兵力越来越少,最后上头发现他光吃不吐,就再不肯给他调兵了。没过几年,高炳也被调走了,据说那个是雷雨交加的夜晚,路人发现高炳曝尸荒野,死状凄惨……第四任县令是个慈祥的老人,所有人听说高炳的死都拒绝来本县做县令,于是便遣了他来。发洪水就是他在任期间。第五任嘛,就是我了。”

“没想到这疾风寨竟如一个家族,存在了这么久。”沈星回感叹道。

邱诺亚点头附和:“是啊,所以我们一般不主动招惹。土匪们个个舞刀弄枪身怀奇力,我们却是一点正规兵都没有啊。”

“若是招安他们,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沈星回问道。

“那可别了吧,疾风寨里的尤其是寨主,个个长得心高气傲的,小心惹祸上身。”邱诺亚连连摆手,“况且你一个百姓,整日操心土匪前途做什么,不如好好打理剩下的家产。”

沈星回瞪了邱诺亚一眼。

 

今日收获颇丰,你在寨中大摆酒席,弟兄们皆面露喜色,吃喝唱着。

你咬了一口烤羊腿,叫道:“谢独眼,今天抬了两箱衣帛缎子,晚点儿跟你媳妇女儿点好后给寨里的女人们分了。”

谢独眼举起酒碗一饮而尽:“多谢大当家的!”

你又叫来急先锋:“分派的活儿你最清楚,这些东西该去什么地方你一一安排好。”

“好嘞,大当家的!”

酒过三巡,你出来透透气,跳到屋顶上坐着吹风看月亮。

寨子里灯火通明,暖暖地跳动在潮湿的夜里。眼前是潺潺的流水,身后是热闹的人声,脚下是依偎的土地。自那一年后生活很少如此安心过,而如今总算慢慢有了家的实体,爱好像触手可及。

疾风寨的人们与其说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不如说是自兴阳镖局遭祸后互相扶持共渡患难的亲人。他们一同为你撑起安稳的童年,如今你也想为他们谋求美好的未来。

不必你说,他们也知道,明月也知道。

入夜,沈星回伏在案前写道:师父亲启,我已安全抵达柳县,与卿卿匆匆照面。卿卿与其手下诸位取走徒儿半数钱财,料其半年不复出寨。旧日之事徒儿将尽快搜集禀告师父,望师父万全之策将贼人绳之以法,好教我与卿卿早日相认。徒沈星回敬上。

 

档案房内,邱诺亚抓住沈星回拿卷宗的手腕,低声说道:“你还是避着点人吧!稍有不慎我头上这顶帽子就要丢了,你不要仗着我是你朋友……”

“不只是帽子,还有你脖子上的东西。”沈星回指了指邱诺亚的脖子,意思是当心他的脑袋。

邱诺亚感受到一阵恶寒,双手搂着自己的脖子:“知道你还这样!”

沈星回目不转睛地盯着卷宗说道:“正因为你是我朋友,我才没让你参与这件事——还是说你想帮忙?”

不等邱诺亚反抗,沈星回拍拍他的肩膀道:“那好吧,盛情难却,你去帮我找时间范围内的卷宗吧。”

“那件事已经定案那么多年了,你确定你们这样能有结果吗?”邱诺亚嘴上仍喋喋不休,行动却是一点没少,“沈星回,我还从没见过你对一件和你不相关的事这么执着,像个无赖。”

沈星回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邱诺亚,一本正经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别人叫我们沈氏富商吗?”

邱诺亚摇头,以为他要说出什么经商秘诀。

“因为如果沈氏不是富商,人们会叫我们‘姓沈的乞丐一家子’。”

“……”邱诺亚沉默。

沈星回又开始一边翻起卷宗,一边说着:“你说的执着、无赖,在商道上可是好品质。”

更何况,才不是什么不相关的人和事。

 

“我徒沈星回:半年谋划,郭久之事尽在掌握,只需你与疾风寨联结,郭党必然破之,届时可还兴阳镖局清白,令疾风寨人安居天子脚下。”沈星回读着师父的信,浑身血液沸腾。

阴谋三年,蛰伏十载,如今终于可为兴阳镖局翻案,沈星回立即着手与疾风寨联系。

却被拒之门外。

“疾风寨开山立柜[安营扎寨]十余年,只和道上的对盘[动手],马前点[快点]松人[逃走]罢!否则就是条子扫[用枪扎],片子咬[用刀砍]!”半山腰一个站岗的大声说道。

也能理解,当初兴阳镖局就是因为王家内贼才被构陷瓦解,总镖头全家横死,只有一幼女因被众人藏匿幸存。随后镖局众人约定潜进深山落草为寇,以扶持镖头女儿长大。因此经历过镖局劫难的都不相信外人,这是他们拿命守护的秘密。

沈星回上马车前对邱诺亚说道:“这就是我执着的原因。疾风寨寨主,你口中的追风,就是当年那个亲人尽失的幼女。”

邱诺亚骤然听到这个秘密,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沈星回继续说道:“所以这件事必须翻案,不只是为了她。为了她能正大光明地站在世人面前,为了疾风寨的所有人能过上平凡安定的生活,更是为了疾风寨里的孩子们不必因为上一辈的选择继续为草寇。”

“我明白了。”邱诺亚凝重地点点头,“你此行务必当心,县衙这边有我。”

提前两天放出消息钓足胃口后,沈星回终于命人抬着剩下的箱子从疾风寨下经过。

“风卷残云,片甲不留!”有了上次劫持沈氏车队的经验,这次你下令直接猛攻,乌泱泱的一大群人从山坡上撵了下来。

不过为了不穿帮,沈星回特意集结了柳县会些拳脚功夫的人,虽然不及镖局的旧人熟练,总归是能缠斗一会儿。

正观察间,一把剑忽然刺入车窗。

“我说过,这次我要扛你回去做压寨夫人!”说完,你直接将车窗劈飞,沈星回花容失色的情态映入眼帘,让你很是满意。

你一把扯住沈星回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从车窗里拔了出来。这人还怪沉的,几乎要把你扑倒,你侧身让开,沈星回失去重心,将要吃个脸朝地,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折扇,在地上一点,一个跃身便稳稳立住。

“急先锋说错了,哪里是羊牯[打劫的对象],分明是条过江龙[外来的强者]!”

见沈星回会武功,你兴致盎然,向他出剑,沈星回并扇挡住;你改变方向用剑刃横扫,他半展扇子与剑刃周旋;你向下劈剑,他又横扇格挡,旋了出去。

这时急先锋的声音传来:“大当家的,有些扎手[厉害],不少兄弟挂了彩!”

沈星回听到,有点急了,露了破绽,你顿时出剑将他的扇子挑飞。这时旁边一个壮丁忽然挥刀向你砍来,沈星回连忙把你拉到身后,挥袖抵挡,刺啦一声,衣袖被斩断,又握住他的手腕一扭,刀便落在地上。

“断袖哈?”你戏谑地看着他残破的衣袖。

“我不是。”沈星回立即否定。

你怪异地盯着他:“那你为什么救我,我抢你两次,除了你对我芳心暗许,我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沈星回俯下身看着你,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是男人。”

你控制住没表现出惊讶的表情:“说来听听。”

沈星回抬起一直握着的你的手腕:“细腕。”

你想要挣脱,他将你拉住,却恰好撞进他怀中,你听他继续说道:“削肩。”

你一急,摸出药包对着他脸一洒,沈星回还没说完的话就软绵绵地出来了:“卿卿……”

“风紧,扯呼!”你扛着沈星回和弟兄们退回寨中。

 

“要不……请他吃挂面[吊起来]?”

“还是请他喝碗水吧,大当家的说他醒了就去叫她。”

沈星回悠悠转醒,便先听到土匪们的谈话。

那个叫急先锋的就端着碗水要往沈星回脸上泼,沈星回立马就清醒了:“等等!我醒了!”

急先锋顿了一下,水“啪”地一声泼到地上。

急先锋就火急火燎地往外跑,边跑边喊道:“大当家的,压寨夫人醒了!”

沈星回的耳朵不争气地红了。

你走进房间,看到气定神闲地坐在床沿的沈星回,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单独和他聊聊。”

沈星回从怀里摸出一支墨玉簪,问道:“你不记得我了,你记得这个吗?”

你愣了一下,接过簪子,还是将信将疑:“不就是一支簪子,段三娘房里多的是。”

沈星回摇摇头,指着簪子的一处:“此处,是儿时你托我刻的字。”

你对着光仔细看,还真的有一个“卿”字。

沈星回又摸出一张纸展开:“这是我儿时的书法。”

你两相对比,还真的一模一样。

“原来你就是沈……”忽然想到打劫两次的车队都姓沈,有点不想相认了呢……

“卿卿,我知道那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你不想回忆是人之常情。”沈星回按着你的肩膀安抚道,“但是我和师父最近找出了真相,一定可以还兴阳镖局一个清白。”

你越听,眼底越是落寞,将玉簪还给沈星回:“旧案已成定局,我不想再节外生枝,他们也不想,我现在只想守护好疾风寨的大家。”

“你如何守护?若有一日朝廷下令剿匪,用你的性命?还是他们的牺牲?”沈星回用了些力捏住你的肩膀,尽量平和地分析给你听,“我知道你很重视他们,为此你可以付出自己的性命,但是恰恰是因为他们很重要,你所考虑的就应该更多。

“你看看寨中的人们,他们本来可以在外面的天地见识更广阔的世界,过着不同的生活,就因为那些恶人不得不困在物资贫瘠的山中。还有寨中的孩子们,他们本来可以去上学堂、去郊游、去逛集市,去自由地长大,但现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头顶的树林和脚下的黄土。

“有我和师父,你不必担心,师父是大理寺卿,处理类似的案件游刃有余。我在县衙整理卷宗半年,加上师父收集的罪证,足以将当年的恶人扳倒。到时你们作为人证,兴阳镖局的内情必将引起天下人众怒,盛怒之下,天子必定众惩恶人,赦疾风寨,此后无论你们想过怎样的生活,皆由自己决定。”

你静静听着,内心已有动摇。

“此案的主犯名为郭久,你们当初杀的高炳和王家,就是他的部下。郭久染指盐铁已久,师父已安排人手过几日抓他的现行,到时顺水推舟便牵出镖局旧案。良机正显,不可再犹豫了!”

你抬头看着沈星回焦急的双眼:“我……今晚和大家商量一下吧。”

不出意料,众人的反应和你起初如出一辙,待你说出沈星回的分析后,大家又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看着自己的孩子沉思。

“我跟随大当家!”急先锋率先站了出来,“我老刘一条命是大当家捡回来的,上没有老下没有小,但只要对大当家好,对咱疾风寨的亲人们好,我愿意承头。”

刘兴泰此言一出,议事堂内渐渐有了交谈之声,最后全票通过。

你从堂内出来,走到沈星回身边,沈星回将簪子簪到你头上,认真地说:“我们一定可以的。”

“大理寺卿有奏!”

于是大理寺卿按计划先以盐铁之事弹劾丞相郭久,并以人证物证,引起天子震怒。随后翻出镖局旧案,呈上柳县现任县令之证供,再传疾风寨人证。两案并案审理,郭久及其党羽在劫难逃。看似利用天子之怒步步紧逼,实则也是做了皇帝手里的一把剪除异党的刀。无论如何,结局总归是好的。

“你就是兴阳镖局总镖头的孩子?”皇帝问道。

你上前两步回道:“回陛下,草民是。”

“可怜的孩子。”皇帝叹息道,“当年宫里托兴阳镖局押送重要物件,本以为是镖局私吞,竟是郭久觊觎,朕下令严惩窃贼,却没想到他栽赃嫁祸,致使镖局……”皇帝说到此处就顿住了。

“陛下请勿自责。”沈星回拱手道,“陛下今日可为镖局翻案,是我等荣幸之至,至此贼人落网,以昭我等衷心。”

皇帝看向沈星回,饶有兴致:“你就是京城富商沈家那公子吧,你不入仕,可惜了。”

“禀陛下,此乃沈氏祖训……”大理寺卿怕皇帝降责,连忙袒护爱徒。

“爱卿。”皇帝打断大理寺卿,“朕又不会吃了你徒弟。昔日听你提起他聪慧过人,朕还不信,如今看来,倒是朕的损失。”

“陛下抬爱,草民受之惶恐。”

“朕没记错的话,疾风寨劫了你车队两次,为何还如此相助啊?”

沈星回看了一眼心虚的你,脸上微微露出些笑容:“其中怕是有些误会。那些东西本就是送给卿卿的,只是她心急,提前取走了……聘礼。”

朝堂上顿时安静了,脸红惊愕的你,一脸吃瓜的君臣,嗑到CP的大理寺卿,龇牙乐的疾风寨众人,还有笑眯眯的沈星回。

“既然如此,你就自己处理吧。”皇帝拂袖,又补充道,“镖局一案代价惨重,朕会令人补偿尔等。你二人情深义重,朕会让皇后为你们送去贺礼,望你二人此后都能如今日同心偕行。”

“谢陛下。”

坐上沈星回的马车,一路回到柳县沈府,你的心绪还是起伏难平:“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沈星回将你扶下马车:“你指的哪件事?”

你捶了沈星回的胸口一拳:“明知故问。”

“哇,大当家打人很痛哎。”沈星回捂着胸口装受伤。

见你沉下脸,沈星回立马滑跪:“聘礼是真的。想娶你是真的。”

“所以按理来说,应该还有一个转折的并列句。”你说道。

沈星回垂下眼眸:“但是受伤也是真的。”

“啊?”

“你不认识我了,我很难过。”沈星回说,“我很担心你一辈子都想不起我了。”

你感受到他的失落,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现在不是想起来了嘛。那我补偿你,你想要我做什么?”

“不,你应该补偿‘当时’的沈星回。”沈星回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满头疑惑:“那我向‘当时’的沈星回……道歉?”

“还有被你打劫的沈星回。”沈星回补充道。

“那我再去打劫宋氏富商?李氏富商?”你摊手。

“但是那些东西本来就会是你的。”沈星回说道,最后得出一个天才的结论,“所以你应该补偿现在的沈星回。”

你被沈星回这番说理征服了,就像以前路过的黑心商贩被疾风寨征服那般。

沈星回拉着你往府里走,你说道:“沈星回,我发现你真的挺擅长得寸进尺的。”

沈星回轻声笑了笑。

“但我好像没办法不迁就你。”

沈星回笑得更开心了。

“所以为了补偿过去的和现在的沈星回,你想要我做什么?”你问道。

“做我的沈夫人。”沈星回说。

好吧,遇到彼此,很难说谁对谁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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