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1
沈星回在你去幼儿园的必经之路上开了个小卖部。
除了周末,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你蹦着跳着从门口经过,偶尔额头还贴有小红花贴纸。
一来二去熟识了,你会眼睛亮晶晶的和他分享:“店长你看,这是老师奖励给我的小红花!”
“真棒,乖孩子可以拿小红花来换糖哦。”
“今天是因为我好好吃饭,所以老师给了我小红花,”你把额头的小红花撕下来贴到沈星回的手背上,“可以攒着吗,我攒够了要换四个棒棒糖,给哥哥和奶奶,还有一个给你。”
“现在就可以拿四颗糖了。”
“不行,一朵小红花,一颗糖。”
“那我帮你记着。”
沈星回准备了一个小本子,记录了你几月几日因为什么得到了小红花——好好吃饭、乖乖睡觉、被子叠的好、上台表演、帮老师搬东西——事无巨细,全都记了下来。偶尔会做做假账,为了多给你几颗糖。
小卖部随着你上小学而关闭了。
2
由于芯源病而留院观察的这段时间十分无趣,沈星回也猜到了。他看到你趴在病房的窗户上,看着飞来飞去小鸟,小鸟在你面前飞了一圈,落到了沈星回的头顶。
你和他对上了视线。
不知是何种魔力引诱你下楼的,你站在他面前,他眉眼温柔,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你好呀。”
“你好,”你坐到他身边,“你也生病了吗?”
“我没有,”他摇摇头,“我是来探望病人的。”
探望病人但是待在楼下吗?
你觉得奇怪但是没有问出口:“待在病房里好无聊的。你应该去陪陪她。”
由于换牙有点说话漏风,你感觉他似乎笑了一下。
“好,”沈星回摸了摸她的脑袋,“哥哥陪你玩小木剑。”
3
迷路不是你的本意,被人跟踪只能算你倒霉。觉查到不对劲你就狂奔,身后的人好像也追了上来。四处无人,黑暗的小巷你更不敢躲进去,感受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你突然听到拳头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沈星回轻松撂倒跟踪的人并报了警:“……不要害怕。我是特警,这是我的编号。”
看到他身上普普通通的白卫衣,你一开始并不相信,只是他翻出来的证件不像假的,编号“ST-1101”,好像在哪里听过,你终于还是松了一口气。特警先生很热情,直接送你回了家。
几天后你才想起为何这个编号这样熟悉——曾经在新闻上看到这个编号的警察死于缉捕要犯的行动里。或许你碰到的是那个警察的好朋友。
好人的身边也是好人。你想。
4
难得的暇日,你和沈星回窝在他家里的懒人沙发上,天气有些热,所以并不打算出门,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当然主要还是你在说。
“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家小卖部,老板人特别好,可以用幼儿园老师发的小红花换糖吃。”
“嗯。”
“小学的时候在医院遇到一个哥哥,他陪我玩小木剑,我那会儿说话牙齿漏风口齿不清,但他很愿意听我说话。”
“嗯。”
“我中学的时候迷过路,还有人跟踪我,那会儿我可害怕了,还好碰到了好心人把我送回了家,不然你可能就不认识我了。”
“嗯。”
“后面就是考上了大学,成功当上猎人进入灵空行动部,然后在第一天出任务的时候就遇到了你……沈星回?”
沈星回突然捏起了你的脸,并没有用力,只是用两只手捧着:“我在听。”
他不像是在听的样子。你看到他蓝色的瞳孔里闪过流光,然后在你嘴唇在啄了一下。
“惩罚。”
“啊?什么惩罚?”
沈星回没有说话,只是递给你一杯水,你说了那么多话正好有些渴了,接过一饮而尽,沈星回理了理你在沙发上蹭乱的头发。
“你还没说呢,什么惩罚啊?”
“晚上去吃火锅吧。”
重逢
1
并不需要邱诺亚反复提醒,沈星回都知道的。
可是每天分享幼儿园趣事的你真的很乖,虽然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沈星回还是专门找了一个本子记录下来了。
世界会修正不存在于这个时空的漏洞以维持平衡,他们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空,于是这个时空里的人关于他的记忆会逐渐模糊直至消失,所有人,包括你。
但是他仍在你的生命里出现过,这就够了。
2
流浪体危机比他想象的出现还要早,虽然已经做了准备,还是看到倒在锈红雨水中的你,沈星回还是慌了。把昏迷的你送到医院后,每天都在楼下陪着你。就算你不知道。
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沈星回是有期待的。可你只是带着点疏离地说了一句:“你好。”沈星回注意到你漏风的门牙,原来你到了换牙期。说话有点口齿不清的样子也很可爱。
“待在病房里很无聊的。你应该去陪陪她。”沈星回听到你这样说。
“好,哥哥陪你玩小木剑。”
3
沈星回收拾了一些自己曾经用过的身份的相关物品,准备放到邱诺亚那里。走在路上远远地看到了你,和跟在你身后的几个彪形大汉。
你显然是被吓到了,沈星回看着你通红的眼睛想到了自己的特警证件,掏出来塞给你:“我是特警,你别害怕。”
“我送你回家。”“我会保护你的。”
4
周末就是应该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沈星回搂着你窝在懒人沙发里听着你的碎碎念,觉得其实这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