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选择跟我回家。”
1
自你和沈星回从那所房子完成任务出来已经过了半个月。那二十一天使你和沈星回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表面上看你们还是搭档和邻居,日常一起出任务,一起上班下班,但只有你和沈星回才知道你们的关系变得多么黏黏糊糊。
“姐妹,你和沈星回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我看他一上午都看你几十次了,眼神都拉丝了。”陶桃凑过来跟你咬耳朵,“这沈大神,好不容易出现在协会一次,眼睛都快长你身上了。”
“什,什么哪一步啊……就正常情侣之间的互动呗。”你耳朵发烫,“陶桃你别瞎猜了。”
连陶桃都能看出你们现在的关系不简单。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日子里沈星回私下里的黏糊程度远比他们看见的还要严重——一起出任务打完流浪体要庆祝,击掌之后要亲亲;一起去小吃街要尝尝你的冰淇淋,但是不要直接吃,要亲亲;晚上一起看电影,你夸男主角好帅肌肉线条真好看,他说明明我也有肌肉不信你摸摸,顺便亲亲……
“沈星回!你什么时候变成亲亲怪了!”终于你在又一次被他吮到嘴唇发麻的时候,推开他一边喘气一边抗议。
“啊,不可以亲亲吗?我们不是情侣吗?”沈星回秒变委屈兔兔,用他惯用的无辜表情来了一波大眼攻击。他知道你对这种表情最没有抵抗力。果然,你败下阵来。
“也不是不可…唔……”你话还没说完,沈星回的嘴唇又贴上来了。柔软湿润的触感你虽然已经熟悉,但是每一次的亲吻还是让你不自觉沦陷。
还来!!!你心里哀叹一声。哪怕只倒退一个月,你也没想过看起来那么不可捉摸,平静而低碳的沈星回,居然有这么黏人的一面。
2
周一晚上,你和沈星回舒舒服服地窝在客厅沙发上打发时间。你正躺在沈星回腿上刷手机,忽然收到一封大学同学聚会的邀请函,时间就在这周末。但是周末你已经答应了沈星回一起去看深空交响乐演出顺便打卡新开的烤肉店。
大学毕业之后你通过猎人考核成为一名深空猎人,和同班同学很少联系,但是这次聚会是毕业之后的第一次全班聚会,你不好不去参加。你放下手机斟酌着怎么和沈星回开口。
“星星。”你叫了他一声。沈星回合上手里的书,低头看你,眼神缱绻柔和。
“怎么了?是躺着不舒服吗?要不要换个姿势。”
“不是,这个周末……”你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爽约,只能把手机递给他。
沈星回看了眼屏幕上的邀请函,眼神难以察觉地暗了暗,但很快恢复了一贯的温柔神色。“没关系,这个演出时间很长,我们可以重新订票,烤肉店也可以改订时间。”他笑了笑,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把你散落在唇边的长发拢到耳后,语气忽然变轻,“但是,某人毕竟是爽约了我,没有什么补偿吗?”
出于“补偿”,你除了被他再次亲到嘴唇发麻之外,接下来的周一晚上到周末白天,每个空闲时间你都是和沈星回一起度过的。下班之后一起打游戏,一起做饭(沈星回的厨艺在那21天里有了很大进步,只是你还是不敢让他用微波炉和电烤箱),一起去小区里喂流浪猫,一起在下雨的晚上看老电影。只是你还不习惯在他家里留宿,每次都是在他恋恋不舍的目光里坚持硬着头皮回到自己的502。
3
周末傍晚,你换好衣服化好妆,本想给沈星回发个消息就出门,想了想还是上楼敲门。
“星星,我出发了哦。”你看了看客厅里穿着柔软白毛衣的沈星回。秋天的夕阳斜斜照进来,他的银发染上了一层橘色调的光,你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记得吃饭。”
“嗯,早点回来。”他握住你在他头顶作乱的手,拉下来放在唇边轻吻一下。
“九点之前就会回来的,给你发消息。”
聚会上很多同学其实这些年都没什么联系,你和同宿舍的同学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近况。她们结婚生子的日常和你这样每天打流浪体的日子实在是相差太多,彼此都有些无法感同身受。
“你最近几年过得好吗?”忽然一个声音在你旁边响起。你抬头一看,是大学时候的班长,端着一杯红酒站在你旁边。他长相斯文,性格温和,大学时候的闺蜜曾经跟你说过他对你有好感,但是你在感情上一向迟钝,直到毕业他出国读书,你也没觉得他对你有什么特别。
“啊,班长,好久不见。我还好。”你赶紧站起来和他碰杯。
“听说你现在是深空猎人,很伟大的工作。但是很辛苦吧?”他喝了一口红酒,语气还是和当年一样温和有礼。
“还好,也算是实现了小时候的理想,不觉得辛苦。”你们随意聊了几句,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他向你点头示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你存了班长的号码之后看了看消息页面,沈星回没有发消息来。八点多了,不知道沈星回在做什么,晚上吃了什么?奇怪,最近沈星回如此黏你,居然没有发消息来催你回家。你想了想还是发了条消息给他。
“在干嘛?有吃饭吗?”你脑海里忽然出现了沈星回大眼兔兔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在看书,吃了汤面。你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沈星回,看来是信了最近汤面是他的幸运食物了。
“快结束了,放心。”
聚会结束你走出酒店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细密雨丝,秋天的雨有点凉,你没有伞,站在酒店大门口打算叫车。一辆黑色家用轿车停在你面前,车窗打开,是刚留了联系方式的班长:“下雨了,你家住哪?我送你一程。”你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于是伸手准备拉开车门。
“回家了。”身边忽然响起一道略有些清冷的声音,你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你身边的沈星回。他还是穿着那件柔软的白毛衣和黑色牛仔裤,手里举着一把伞,蓝色眸子不似平日里温柔。他拉住你手腕的手有些用力,你点头向班长告别,看向旁边的沈星回。他只拿了一把伞,因为大部分伞面倾斜向你,肩膀有些淋湿,在路灯下显得有层绒绒的水珠。你看着他有些僵硬的唇角,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他没有问,你主动开口解释又感觉有些多余和矫情。正在斟酌怎么打开局面的时候,沈星回先开口了。
“刚才发现外面下雨了,我来接你回家。”他的语气仿佛棒读的AI,平淡中透出三分不满三分委屈四分闷闷不乐。
“啊……其实我可以打车回去的。”你一时有点心虚和慌乱,这个回答真的比不回答还要糟糕。
身边忽然沉默下去了,一路上沈星回都没有再讲话。你沉浸在这种诡异的低气压里,也一路不敢开口。
4
电梯里你按了五楼,又帮沈星回按了六楼,接着就看到沈星回修长的手指伸过来取消了你按的五楼。电梯门关上,按过楼层按钮的手没有收回去,而是顺势把你困在电梯和他之间。干净清爽的沐浴露味道瞬间侵占了你的呼吸,你不自觉绷直了身体试图往后退,他的另一只手挡在你的头和电梯轿厢之间,脸越靠越近,直到呼吸相闻。
你下意识伸手挡在他的胸口说:“六楼快到了。”
沈星回的动作停了下来,轻笑了一声没有讲话。电梯门打开,他左手攥着你的手腕,右手刷开指纹锁,关上门的瞬间把你按在门板上,头埋进了你的颈窝。你伸手搂住他的背,安抚地拍拍。
“你今天没有按时回家。”他的声音在你颈窝里传出来,有些闷闷的,说话的时候呼出的气息有些烫。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你想起出门的时候承诺他九点回来,但是散场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
“你还要上其他男人的车。”他的声音更委屈了。
“那是我大学时候的班长,毕业之后没联系了,下雨了他好心要送我一程,我们没什么关系的。”你赶紧抓紧机会解释。
“我一直等你发消息给我。”他的唇开始在你颈侧游移。黑暗里他的声音忽然听起来有点不真切。
“我后来不是发了吗?”你忍不住轻喘了一声,觉得有点羞耻,赶紧闭上嘴。
“嗯,你还是发了消息给我。其实他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选择跟我回家。”他的声音在你耳边呢喃,把你的耳朵烧得滚烫。
跟我回家。这句话落在你的耳中仿佛有千斤重,你莫名落下泪来,抱紧了他。
细密的吻从脸颊到到唇角,吮干了你的泪,他的舌撬开你的双唇,仿佛沙漠里饥渴的旅人终于踏上了梦寐以求的绿洲,又仿佛黑暗之中摸索前行的人终于看到了第一缕光。他找到了你,就会从此牢牢抓住,绝不松手。
“今晚不回你家了好不好。不对,是以后都留在这里。”
星星落下来,从此会停留在你身边,你伸出双手,接住了为你而来的这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