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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 花遇 星回

15
阿斯翠亚时期,女王与骑士,这l,生日文搬运

星辰 花遇 星回
一粒星辰花的种子,能不能开出漫山遍野的花?
他不需要一片花海,三千花盛,他只需其一朵尔。

她在一堆废墟里捡到了沈星回,确切地说,是沈星回濒死的身体。
没有人知道骑士小队在流浪中遇到了什么,也没人知道菲罗斯的女王为什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从一片破烂铁皮里把遍体鳞伤的沈星回拖出来,一直拖到森林深处的一处破烂的小木屋中。
菲罗斯星的王族已经得到了永生,所以沈星回并不会死,他只需要充足的能量。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沈星回,却什么都忘了。
身上的伤被妥帖地包扎,哪怕只是一点点破皮,也被照顾得很好。沈星回环视着这间破烂又陌生的屋子,手中的剑迷茫地不知该指向何方,他走到门口,看到了一个拎着几只猎物的女子。
他看到她眼里一瞬间的惊喜了,可那一瞬的惊喜去得很快,而后便是一种带着傲气的审视,就好像,她不认识他。
她也许只是一个陌生人,路过捡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受了伤的他,本来就该不认识的。可是不该不认识的,哪怕他现在真的不记得她,他也觉得他应该记得她,她也不可能不认识他。
因为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空荡荡的心口是那样充实又安宁。
“醒了?”手里的猎物被随意扔在地上,她看了看他身上被包扎好的伤口,总算是没再渗血,“野外没什么条件,做出来的野味味道不会太好,您多担待。”
“我的口味很挑剔?”
“也算不上吧,印象里,您似乎什么东西都愿意尝尝鲜,”她歪头挑眉,好似在探寻着什么,“不过您作为王储,不习惯这些野味才是正常的吧?”
不习惯?他好像习惯极了,即使没有辛辣一点的调料的确盖不住野味的腥膻,沈星回也并不觉得,这味道有她嘴里说得那样难以下咽。
“您的身体还没恢复完整,不太适合长途跋涉,”桌上的碗碟是野果上剥下的壳子,没有精致优雅的餐具,尊贵的王储殿下只能像乡野村夫一样以手进食。她收拾着桌上的残羹,仔细地用油纸包好,又至院中升起了火堆用来驱逐野兽,“最多十来天,您就可以痊愈,菲罗斯王城时刻等待您的凯旋。”
“那你呢?”沈星回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不容置疑地牵着她坐下,“你也在盼望我的凯旋吗?”
“当然,”她没有挣开他的手,也许是那温度阔别已久,她实在舍不得离开,“作为您的首席骑士,我时刻都在等待您的归来。”

你的归期未有期,我等不及了,所以,我来找你了。

沈星回没有再追问。
没有追问她作为首席骑士为什么没有一直在他身边,没有追问她,他们除了王储与骑士,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关系。哦,应该是有的,她说他们师出同门,是师兄妹关系,在阿斯翠亚学院里是死对头,隔三岔五就要在女神像下面打一架。
不是的,不会是死对头的。他看着她说起往事时眼里掩不去的开怀,或许还有几分怀念,如果真如她所说一般关系恶劣,她不会这样对他。
不会这样温柔,不会这么无微不至,就算作为他的骑士她理应臣服,却也不会是这般模样,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
只是为什么,一旦注视到他的眼睛,她眼里的开怀与怀念便会褪去,她的一切心甘情愿的温柔与陪伴成了首席骑士的对王储的绝对服从,就好像,他们美好的曾经成了什么不可提起的过去,哪怕连独自怀念都成了罪恶。
可是为什么,绝对服从的首席骑士没一直在他的身边,怀念着过去的她,没有一直与他创造更多更多值得怀念,一想起便会开怀大笑的曾经。
甚至于她的笑,都只是骑士于王储面前最得体又克制的礼节性微笑。

小破屋子只有一个勉强能称为床的地方,不过是用石头垒起来的一座不高不矮的台子,被她尽可能多多地铺垫了干燥蓬松的草叶,垫上她面料考究的骑士外袍就可以成为一张床。王储应该休息,骑士应该守卫,可是沈星回似乎从来就不是守规矩的人,在她提出会在桌边为他守夜的时候,该睡觉的沈星回偏偏不睡觉,与她挤在同一条凳子上。
没办法,凳子只有一根,凳脚缺了一角,坐起来还会摇摇晃晃。尊贵的王储殿下可以坐在床上对他的骑士下任何命令,但是沈星回偏不要这么做,就好像跟她口中死对头会做的事情一样,挤着她坐一条凳子,挤得她不断地往边缘让,又在她即将起身索性将整根凳子让给他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停下。
“我们从前是死对头,”沈星回不动声色地压住了她一点点衣角,“死对头,会不会抢着去坐同一根凳子?”
她有些无奈:“会,我们抢过天台上看星星的最佳位置,但是您总会让着我。”
“餐厅里最后一杯蜂蜜牛乳茶呢?”
“您会抢走我喝了一半的杯子。”
“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呢?”
“殿下,”她的喉咙有些沙哑,也许白日打猎夜晚还要应付王储的“刁难”实在疲惫,“从前年少张狂,做过许多以下犯上之事,请您原谅。”
“要获得原谅,至少从遇到王储开始,便理应服从王储的命令。”沈星回看着她的侧脸,她似乎并不是很敢看他,“所以,不听我的安排去床上休息,是你请求原谅的态度吗?”
她一愣,还是没有看他:“殿下,我服从的命令不包括犯上。”
“可是不服从命令,本来就是一种犯上。”
她大概永远都没办法在脑回路上胜过沈星回一筹了,所以只能认命地笑了一声,适时把衣角从他大腿的压制下解救出来,乖乖地缩到了床的最里侧,给这个巧舌如簧的王储殿下留出一片不大不小的空间。
“王储和骑士,是可以同床共枕的关系吗?”
沈星回站在床边,望着昏暗里她亮晶晶的眼睛,她终于看着他笑了,无关于臣服无关于客套,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把那骑士外袍铺得更平整,手肘撑着脸半起了身。
“师兄,愣着干什么。”她笑着看他走近,有些迟疑,却还是无比坚定地过来躺在了她身边,“该一起看月亮了。”
可是她就这么半撑着身子,不曾让月光洒满屋室,不曾给他看月的视野。他唯一能看见的,只有她背着光昏暗的脸,照不进来的月光在她身上打上了一层银白的光圈,唯一的明辉只有她的眼睛。
原来师兄和师妹,是可以同床共枕的关系。
他也半撑起身,看着她因始终注视自己的眼神而微微抬头,全凭自己心中情感激荡的冲动,在她冰凉的嘴唇上印上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即使他明白这不是一个男性对女性应有的礼仪,不是王储对骑士应有的对待与尊重,可他也明白,人言会骗人举止会骗人,有时甚至连自己都会骗自己。
可她的眼睛不会骗人,他的心也不会骗人。
她的眼睛告诉他他们不止如此,他的心也在告诉他,他们还有好多好多话未曾宣之于口,好多好多事还未一起做,好多好多约定还没来得及践行。
所以,他不要渐行渐远。
“师兄和师妹,可以做这样的事吗?”
撑起身的他比她高了些许,她自然而然地抬头,本该洒在她脸上的月光被他挡得严严实实,一滴都没有泄在她的皮肤上。她仰头回应给他一个吻,于是那个吻又被他生涩地回应回去,你来我往的青涩亲吻变了味道,连带着师兄妹一起看的月亮,似乎也变了颜色。
“这是师兄和师妹,可以做的事情吗?”
他生涩,又带着野蛮的冲撞,身影摇曳间终于挡不住月光。月辉倒映在她的眼底,所以她所有的心绪都诚实不已,在月光的窥伺下无处遁形。她流着泪,他也许应该温柔些,可她却不放过他,掐着他的手臂,绞着他的肉欲,非要逼得他发狂,逼得他要榨出她更多汁水,挤出她更多的泪。
她说不出话,作弊似的想要用一个吻作为给他的答案,可是他不愿意。
沈星回,他要她的回答,他要她说出来,不要试图用任何东西回避。
他要她的回答,他要她的真心。
白日一同练剑时,他们是默契无间的师兄和师妹;入夜后的石台、独凳,月光照耀下的泉水、灌木,他们是血肉交融灵肉交合的爱侣。
这是他从她口中得到的答案,是她在他的温存里,亲口告诉他的答案。

等他们回到菲罗斯,他们就会成为彼此信任,却又泾渭分明的王储与骑士。

他不要他们渐行渐远,他不要他们泾渭分明。

一个没有月亮的雨夜,所有的光源都隐在密布的乌云后,他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得到她越发不成调的喘息,破碎得好像快要被拉破的风箱,却还是执拗地抱着他,让他不要停下。
“我不回菲罗斯。”沈星回身躯一颤,埋在她的肩窝平复着呼吸。他不记得很多事,不记得自己身为王储为什么会在这么远的森林里被他的骑士捡到,他只知道他一定身负使命,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让他出现在这般遥远的地方。
既然如此,他便有不回去的理由,或许他有一天会回菲罗斯,但一定不是什么都还不明不白的如今;或许眼下有比他不记得的使命更加直观的理由,他想和她在一起,不是王储和骑士,不是师兄和师妹。
——是爱人,是可以在月光下相拥、亲吻与交合的爱人。
“尊敬的王储殿下,您没有选择不回去的权利,就如同,当初你没法选择不离开的一样。”她的声音冷得厉害,就如同她的身体,哪怕耳鬓厮磨抵死缠绵都没能带上些许温度,哪怕被他执拗地留下些许,又会随着呼吸溜走。
“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阴云密布里闪过一道电光,照亮了她的脸,跟她的声音一样冷,跟他捂不热的身体一样。
“殿下,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一个是菲罗斯星王储,一个梦想成为首席骑士,他们是同门、是搭档,是旁人眼里有深仇大恨的死对头,或者说,女神像下你进我退密不可分与点到即止,应该用欢喜冤家来形容才会更贴切。
只是再好的感情也比不上权利的诱惑,首席骑士抗拒不了王位触手可及的诱惑,王储对首席骑士深信不疑,轻易地把一切隐秘都交给了她。于是在她的运作下,王储背上了反叛的罪名,身受重伤被放逐,首席骑士成了菲罗斯星的女王。
终有一天事情败露,始终拥护王储殿下的老臣罗列了她所有的罪行,同样将她远远地放逐。权柄、金银,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那一身骑士服始终跟随着她。她在流浪中到了这一片遥远的森林,捡到了重伤垂危的王储殿下,却意外发现他忘记了所有。
“那些顽固的老臣们也许在找你,也许,他们也忙着争权夺利,没人管你这个流浪在外的王储。”她抚着他汗湿的脸,却被他干脆利落地扣在了头顶,“反正我都回不去了,狼狈的时候还能欺骗一下王储的感情,实在是不亏。”
“你撒谎。”
人言可以骗人,但眼睛不会骗人,心脏不会骗人,汗水交融的灵魂也不会骗人。
“若如此,你大可不必如此尽心救我。”
还在照顾我,还会亲吻我。
可是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也许他可以用光去看清她已有些浑浊的眼睛,可是他居然不敢了。
沈星回不敢了,沈星回是个胆小鬼。
“那就回菲罗斯,”她勾下他的头颅,抬头深深地吻住他,汲取着她以后再也碰不到的温度,“去找你想要的真相。”
含在舌底的细小药丸被灵活的舌尖推进了他的喉头,他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她死死按在怀里。
“回去吧……”
他垂死挣扎一般绷着全身,在她的轻抚下软下了身子。
“回去吧……”
他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我的爱人。”

沈星回和他的骑士小队离开很久了。
就像她不知道他为何会和他的父亲始终不合,她也始终没有看懂过他,看不懂他为什么要将她这样一个跟王室毫无关系的人推上王位,看不懂他为什么要站在王室的对立面,留她一人在这王座高悬。
她在晨起练剑时,会恍然记起她已孤身一人。她在这般孤寂之境里,走进了菲罗斯的禁地,那个藏着永生秘密的地方。
女王知道了所有秘密,知道了他的母亲成了他们永生的养料,知道了她本来也应该是养料,却因为沈星回的“反叛”,一切有关于养料的盘算都消弭于无形。
本该作为养料的女孩成为了女王,失去了养料的星球日渐衰竭。王储带着骑士小队流浪,背着莫须有的反叛罪名,在日升月落斗转星移中,坚定地践行着他的使命。
沈星回啊沈星回,你骗得我好苦。

一觉醒来的时候,身下还有她的骑士服,却没了她的身影。沈星回四处找她,找不到她的任何痕迹,如果不是这件骑士袍,或许那亲密无间的几日会只是一场梦。
于是他回到了菲罗斯,去找他想要的真相。菲罗斯就像一个魔盒,王储的归来便是钥匙,把他遗失的记忆还给了他。
女王知道了永生的秘密,她安排好了一切,独自循着骑士小队的足迹,在遥远的森林里找到了他。他重伤垂危,她只庆幸她来得及时,庆幸自己知道了一切,还庆幸自己仍然可以是这颗星球的养料。
他想起了他的使命,想起了他们不曾说出口的爱意,想起了他为何会遍体鳞伤,甚至想起了他为什么会暂时失去记忆。
他在无知无觉间,在她的心甘情愿里吸收了养料,所以他的记忆会被养料影响。所有的美好变成了心怀鬼胎,所有的情意都比不上王权,她把自己说成无情无义贪恋权势的恶徒,要在他心里埋下一颗怨恨的种子。
如此,她的消失就可以变得无关紧要,他可以毫无牵挂地拿回本就属于他的一切。离开之前,女王便做好了一切安排,反叛的王储重回王庭登上王座不会受到任何阻碍。
而她,只是做了自己身为养料,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是,他不想要。

我的女王,我的师妹,我的爱人,你骗得我好苦。

沈星回又回到了那一片森林,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沉睡的小组成员,却始终找不到她。
他在他们曾经短暂停留的小木屋,看到了一粒种子。他将那一粒种子种下,收获了一片星辰花海。他刨了一钵土,采下了一支星辰花,许下勿忘我的愿望,那朵花便与他一同回溯了214个岁月,重新见到她。
不记得他又怎么样,就算是对他曾经短暂遗忘的惩罚,就算是给他可以重新开始的机会。

沈星回如约按下回自己家的门铃,其实他不是很理解回自己家还要按门铃是怎么一回事。但既然她吩咐了,那他就听。
他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他还没看清今天好像盛装的她是什么样子,就被轰然炸响的礼炮给淹没了。
“沈星回,生日快乐!”
礼花扑簌簌洒在他的头顶,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在五颜六色的缝隙里寻到了她的笑眼,低头要去衔那两片唇。
一片彩色纸片好巧不巧地隔在唇瓣中间,打断了这个带着些仓促却又在情理之间的吻。他们不约而同地笑弯了眼,又重新接了一个情侣相会时都要有的一个吻。
“沈星回,生日快乐。”
她又说了一遍,手中捧着的星辰花推到了他的面前好像那会是一句咒语,可以把往后所有的快乐都带给他。沈星回又听到了,于是刚刚那个没有完成的吻又印了上去,这次没有什么纸片作乱了,他们接了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吻,星辰花也可怜地被随手扔在玄关柜上。准备好的大餐孤零零地躺在餐桌,难为她在意乱情迷的时候还能想起摆在桌上的蛋糕,和插在上面还没点燃的蜡烛。
沈星回抱着她,腾出手去点燃蜡烛,蓝色的眼睛映着烛光,比漫天星河还要耀眼。
“尊敬的光猎大人,我亲爱的沈星回,”她双手搭着他的肩膀,捉着他眼里的星河,“今天是你的生日,除了我送你的生日快乐,你还可以许下一个愿望,作为你最宝贝的亲亲搭档,我一定会给你实现的。”
他看着不断张合的唇瓣,很想亲下去:“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吗?”
“当然,”她想了想,又一本正经地补充,“一夜暴富可能不行,因为我只是个苦命的打工人,没有暴富的渠道。但是……”
他落在她唇瓣上的吻,打断了她的话音。
“我有点贪心,想许两个愿望,可以吗?”
她愣愣地看他:“什么愿望?”

“第一个愿望,是以后的每一个生日,你都要陪我一起过。”
“这算什么愿望?我肯定肯定会一直陪你的呀!”
“那第二个愿望,”沈星回的指尖蹭上了奶油,点在她的嘴角,又垂头下去抿去,望着他绯红的脸,压不住血脉里早已翻起的欲望——
“以后,都不要再忘记我。”

没有求饶,没有推拒,没有臣属对王储的臣服,她把所有都献给了他,就像在数不清的年岁之前,和他一起躺在破烂的木屋里破烂的石台上的她一样。
沈星回从梦里惊醒,动静太大扰了她的安眠,她迷迷糊糊窝进他的怀里,他才有了午夜梦回的实感。
“还记得我吗?”
“你在说什么?”她睡得有些懵,迷蒙中还记得抱住这个微微颤抖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
“星辰花……”
“那是我从你阳台上那盆星辰花偷偷撬来的种子,好在种活了,”猎人小姐小声地诉说着自己偷鸡摸狗的“恶劣”行径,“我把种出来的星辰花送给你,光猎大人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跟我这个小小猎人计较的吧?”
“光猎……”沈星回撇了嘴,“你究竟喜欢我,还是喜欢光猎?”
“不都是你吗!”猎人小姐气急败坏,翻身骑在他身上,揉乱了他一头发。沈星回腿搭着被子一翻,便把作乱的她牢牢夹进了被窝里。
“星辰花……还有一个名字。”
“勿忘我,”她福至心灵,暂时原谅沈某人将她压制在被子里这件事,“所以,送你一束勿忘我,你不可以忘记我,我呢,也永远不会忘记你。”
永远不会忘记你。
这或许,是永生带给他的唯一恩赐。

星辰花开了——
我的星星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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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筠
兔兔团长
5 月 前

狠狠来吃饭了!星星回来了!田螺咕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