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星回在四季（春2）

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你和沈星回出门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哪怕没有什么好玩的，只是和沈星回并肩散散步也很幸福。

沈星回声线柔和，从早起时的烦人静电聊到家里新买书本有油墨香。

脚步越来越慢，好想找个地方和他一起坐下。

你拉着沈星回小跑到最近的公交站，乘上第一辆到站的公交车。

车轮向前滚动，你和沈星回被惯性轻轻按到椅子背上，这辆公交车上人很少，你悄悄握住他的手：

“我们在春天进行一场没有终点的旅行吧？”

“乐意之至。”

沈星回坐在靠窗的位置，暖黄色阳光被车窗上的黑包边分割成格子，投影到脸上。

你不知道这班公交车会把你们带到哪里，你只是忽然很想坐在沈星回旁边，这辆车正好第一个到站。

很快你昏昏欲睡，开始小鸡啄米，公交车好像特别催眠，沈星回把你揽过来，让你枕着肩膀：

“睡吧，等你睡醒了我们就下车。”

他轻声说着，解下脖子上的围巾垫到你后脑勺。

这样可以避免头发因为过度摩擦分叉。

沈星回身上好闻的味道和偶尔不平路细微的颠簸是最好的睡眠催化剂。

等你睡醒，沈星回拍拍你的手：

“醒了？那我们下车吧。”

车铃清脆响起，刹车时你和沈星回成了两根飘摇的海草，扶着把手下车了。

下车的地方里市中心已经很远，眼前是一条蜿蜒的河流，蓝莹莹平铺在你和沈星回面前。

围巾还系在你脖子上，柔软的鹅黄被暖风吹得向后飘摇，你正在低头整理有些乱的发丝，沈星回忽然叫你的名字：

“抬头。”

你茫然抬头，直直撞入他的手机镜头，接着是咔嚓快门响，沈星回扬起胳膊，屏幕反射阳光，亮亮的。

他好像变成一只自由鸟。

你不由自主朝沈星回奔跑，笑声自胸腔传出：

“好啊，偷拍我，快给我看看！”

沈星回是自由鸟，那握住他的手是不是也会和沈星回一起飞起来？

会吗，会的。

实际上沈星回拍出来的照片真的很好看，相片里你眼神有些迷茫，眼睛直直看着镜头，柔软的鹅黄围巾在颈间飘摇。

身后是一片明朗蓝色河水。

点点相片，它在手机里放大又缩小，被沈星回捕捉住，他看你没有吵着要把照片删除就知道自己拍的还可以，邀功似的指着相片里的你说：

“春暖花开。”

“什么——”

虽然天气暖和了，但是还不到开花的时候啊，这里的树上都光秃秃的，哪里有花。

沈星回的手指移向你的脸，你脸上有些热。

他不会要说你的脸就是花吧，好土。

你有些邪恶地揣测，想笑话他，沈星回又忽然把手指向你身边那丛小灌木，笑得很揶揄：

“你看，后面的迎春花马上要开了。”

你低头看脚边，果然有很多黄色小花苞，你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失落，专心看花苞不理沈星回了。

沈星回和你一起蹲下，凑到你面前，眼睛微微睁大，蓝色眼眸显得越发纯净：

“理理我，可以吗。”

“……”

“哇……这个花可真的太花了，你说是吧？”

“……”

“其实我刚才是想说你的脸像花的，但是又觉得有点土，你肯定也这么觉得吧，我都看到你当时要嘲笑我的表情了。”

“噗嗤——”

你好笑地揉揉蔫了的北极巨兔。

沈星回捉住你的手贴到脸颊上：

“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生气……”

沈星回不知道从哪变出一张广告传单，三两下折成纸飞机递给你：

“这种折法的纸飞机会掉头转弯，试试看。”

你把它抛出去，它果然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你伸手接住飞回的纸飞机。

飞出的纸飞机，终于回到你手里。

你第无数次出神地看着沈星回，上到天文地理，下到会转弯的纸飞机，这么多技能到底要多长的时间来累积。

明明面前的人笑容温柔，怎么眼眶热热的。

沈星回立马发现你又多想了，他抱住你，双手捧住你的脸：

“每一段时光都有意义，不过只有在你身边我是最开心的，这样就很好。”

你重重点头，甩掉泪意：

“嗯！”

天色逐渐黑下去，河边一排路灯亮起你终于想起怎么回家这个问题了，你急忙掏出手机——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导航提示音响起：

“当前显示您在郊区，距离目的地三十六公里。”

马路上车辆稀疏，根本打不到车，你和沈星回在马路牙子上大眼瞪小眼。

这才是世界上最绝望的死法。

“抱紧我。”

沈星回看着你发愣的样子笑，揽住你的腰闪闪闪。

耳边风声顿时尖锐呼啸，你把沈星回的脖子环得很紧，心跳加速。

你睁开眼，看到今晚月亮很亮。

地面的灯光也越来越多，堵车的高架桥变成流动的钻石河。

你和沈星回变成小自由鸟飞起来。

你笑着重新把头埋到他胸前，听见他的心跳和你的一样快。

怎么办呢。

小时候看过的少女漫画成真了。

你真的有了一个超能力男友。

等脚接触家里地板，沈星回捧起你的脸落下轻轻一吻，他眼睛弯起像月牙：

“今天你发呆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本来想找个借口亲你，但是又找不到什么借口。”

你也踮脚回他一个轻吻：

“没关系，爱本来就不用找借口。”